南韓總統尹錫悅12月3日晚間發表緊急談話,宣布實施緊急戒嚴令。BBC 分析主因是在野黨掌控國會後,持續杯葛國家預算,並大量彈劾行政官員,導致國家無法正常運作。
覺得這情境莫名熟悉嗎?世界的政局往往互相扣連,台灣跟南韓,當年在民主化過程中的磕磕碰碰本來就多所映照,沒想到今日又成為鏡像。我們當然不希望台灣也一覺回到解嚴前,但尹錫悅的大動作引發全球譁然後,警醒世人,擁有民主憲政體制是何其珍貴。
南韓國會190票全票否決尹錫悅戒嚴令
南韓的法令是國會若超過半數議員要求解除戒嚴,總統就必須立刻解禁——以目前南韓的政情看來,戒嚴應該維持不了多久。就在4日凌晨,國會召開全體會議,以190票贊成,通過要求解除戒嚴的決議。190人全數贊成解除戒嚴,包括172席在野黨議員,以及執政黨「國民力量」親黨魁韓東勳派18席議員,朝野一致通過要求解除戒嚴的決議。
但台灣的規定不一樣,戒嚴只要一個月內送交立法院追認——但這一個月能做很多事情,很可能在各種緊急手段下,一個月後立法院的組成已經跟戒嚴前大不相同——藍白立委這幾個月在國會做出各種依法弄法的行徑時(包括恣意擴權、企圖癱瘓大法官與憲法法庭、刪光潛艦預算等等),不知道可曾想過,真的要搞極端的話,民進黨手握的總統加上行政權,能做的也不會少?
但我要說,法治國家之所以正常運行,除了明文的法治,也有大家不言說的默契——比如國會尊重憲法互相制衡的各種權力關係,不任意擴權;比如總統不能輕易宣佈戒嚴,縮減人民權利。
這種「依法我可以這樣做,但我盡量不去用」的克制,是社會之所以能維持穩定的重要因素。
在高度極化對立的社會,如果一方輕易的拋棄了這種不言說的道德底線,只會逼迫另一方採取更極端的做法——這種大動干戈的衝突如果不斷升級,絕對不是國家之福。
台灣磨合共生的路 別再走上戒嚴這條不歸路
我希望台灣不會走上韓國戒嚴的這條路,我也希望這次的事件,能讓台灣對立的兩方願意好好磨合出一條共生的路——就像冷戰時期的美蘇核武對峙一般,如果兩方都有傷害性無比強大的底牌,最合理的做法其實就是恐怖平衡。
否則衝突一旦開始,就是玉石俱焚。
我希望國內的對立兩方仍然有這樣的智慧,而就算他們其中有些人沒有,我也相信多數國人都有這樣的智慧,能監督政治人物並施加壓力,讓對立的政局找到一條可行的出路。
台灣解嚴已經三十多年,我們不要走回頭路。今天韓國宣布戒嚴後出現的人心惶惶,一下戒嚴一下取消造成的政情一日數變的騷動,還有國際聲譽的重大損失,我們不要。
台灣只有一個——團結一心的台灣,合作的台灣,才會是一個世界冠軍的台灣。
我相信這是今天多數的台灣人共同的願望。
那就讓我們一起努力,將願望實現。
台灣可以的。
(作者為政大數位內容學程助理教授)自由時報120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