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保守派意見領袖查理‧柯克在猶他州校園演講時遭狙擊身亡。這不是爭論輸贏，而是用暴力終止公共討論。當子彈取代辯論，公共空間就在一瞬間被關閉。
柯克9月10日在猶他谷大學演講為其巡迴活動首場，演講時遭不明人士槍擊，送醫後不治。（美聯社檔案照）
在他過去一場校園問答的影片裡，一名中國留學生說，教育的目標是成為「有用的人」，成為社會或國家機器的一部分。柯克回應，教育不該只是製造工具，而是要培養能獨立思考、具哲學思維的個體。這段對話呈現兩種教育價值的分野：一種追求「可用性」，另一種追求「可辨性」。
台灣雖沒有子彈，卻逐漸走向另一種停止討論的方式。社群平台與政論節目上，越來越多的爭論不是從事實出發，而是建構在假設與陰謀之上；新聞標題喜歡用模糊疑問製造懷疑，卻不給數據；政策辯論流於貼標籤與人格羞辱，讓對手被迫噤聲。最清楚的例子，就是藍白推動的財劃法。條文裡的計算公式明顯錯誤，本該回到事實檢驗，但在野立委與支持者不但護航，還製造各種陰謀論，把錯誤說成「打壓」或「黑箱」。
同樣的情況，也出現在柯文哲交保後立刻與證人見面的爭議。這種行為明顯違法，卻被支持者硬拗成「政府干預」。當事實已經擺在眼前，卻仍被情緒與立場掩蓋。
這種情況，本質上和槍擊沒有不同：都是「停止討論」。差別只是，一個是暴力瞬間終結，一個是謊言與羞辱慢性侵蝕。當事實退位、檢驗消失，公共討論就只剩立場碰撞，卻再無真實交集。
要避免這樣的沉淪，必須回到方法。科學方法要求證據與邏輯一致，能判斷一句話是否正確；哲學方法則追問概念與前提，能辨識一句話背後的價值意涵。兩者結合，才能支撐真正的獨立思考。缺了這些工具，社會就只能在假設與情緒裡互相攻擊，卻無法在事實基礎上辯論。
制度層面更顯迫切。教育若只強調「有用」，公民就缺少「可辨」的訓練；媒體若只追逐情緒與流量，事實檢驗就會被邊緣化。台灣此刻需要的，是能分辨真偽與意涵的公民，而不是僅僅「有用」的螺絲釘。暴力一瞬間噤聲，謊言與陰謀則日復一日掐住討論。分辨，才是守住公共討論的最後能力。
（作者為業餘樂手）自由時報1009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