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值三月,冬去春來之際,原本居住過密西根多年,退休後才搬至柑仔縣落戶的劉(我)、黃、廖三家,邀約現時在加州避寒的密西根「大師兄」夫婦,合租一部八人座小巴士,乘此春暖花開之時,一道開車出門𨑨迌,共享觀賞南加州野花盛開之趣。
這一年來由於地球暖化的關係,南加州的天氣,與往年相比,不僅冬季較暖,而雨天又特別多,如此「異常」,極有利於野草的快速成長及繁盛,形成為了一厚實的地表綠氈,而抑制某些一年生的草本野花的發芽與生長;譬如附近 Lake Elsinore I-15 公路旁,連綿不絕的山丘,Hemet 的 Diamond Village Lake 和 Antelope , 往年這時候,多是觀賞南加州 poppy 的好景點,可是現時卻是雜草萋萋,少見 poppy 的蹤跡。
相對於保水性薄弱的沙漠,如 Anza-Borrego Desert,這季春天,Henderson Canyon 路旁兩邊的寬廣野地,舖滿了由黃色 Desert Sunflower, 白色Dune Evening Primrose, 紫紅色 Sand Verbena 所編織而成的花氈,斑斕奪目,相當驚艷。
三月二十日,我們這「密西根幫」八人組,一早就沿著 I-91 高速公路,開車向西行駛,然後再轉入南向的 l-15 highway;沿途群山坡地,往年這時候,這段路,應是漫山的 poppy,然而一路開車下來,所見到的卻是一片野草叢生的景象,毫無 poppy 綻開的跡象;面對如此的反差,心中那股澀澀的失落感,就油然而生。
隨後,轉入79號鄉村公路,沿途是開闊的丘陵地,藍天白雲下,青翠的山丘層層叠叠、此起彼伏,如此山景,著實令人心曠神怡。車子一路起落彎轉,還算好駛,不久就抵達了 Anza-Borrego Desert State Park 的 visitor center,找了一張樹蔭下的 picnic table,享用了一頓自備的午餐後,就在這遊客中心附近的 Park 漫遊,細細觀賞公園內栽種的花卉植物, 黃色的 Desert Dandelion,粉紅色的 Beavertail Cactus,火紅色的 Chuparosa 多相當亮麗耀眼, 而紫色的 phacelia 嬌小俏麗,黃色的 Brittle Bush 等等也相當吸睛;即使有些植物,就是叫不出名字來,可是開出的花朵就是好看。
接著就開往 Coyote Canyon 賞野花,幾天前(3/11),才跟我女兒一家人來此地賞花過,當時除了紫紅色 的 Sand Verbena 花叢,Brown-eyed Primrose,還有珍貴難見的潔白色 Desert Lily;可惜的是,歷時十來天的光景,有些 Desert Lily 的花朶已經凋落,化成春泥,了無跡痕!
不久後,轉往 Henderson canyon 路旁看花,花海依舊,但與上回(三月十一日)觀賞到的野花美景相比,著實凋謝、遜色不少,雖然風韻猶在,到底還是有「美人遲暮」之感。
爾後,再往前駛,在 Henderson canyon 路 37mi 處,路邊山坡,多是紫紅色的 Sand Verbena 盛開的花叢,嬌麗動人。
看看天色,已是晚午時分,該是開車前往 Hemet 旅館過夜的時候了。
第二天(三月二十一日)早晨,九點鐘左右,就抵達了 Diamond Village Lake, 澄藍色湖水岸邊,青翠起伏的矮土丘上,出奇的是,除了不少的黃色 Goldfield patch 外,竟然毫無 poppy 蹤跡。
之後走入 wildflower trail,往年遍地多是璀璨的野花,此刻卻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荒草叢生,以及不起眼的 Fiddlerneck。
對此花況,甚為失望,隨即開車離去,前往 Palm Spring。在西向 I-10 highway 轉入 111 號公路後,不久,意外地發現一野花盛開的景點。
這「所在」,具備了春景的許多精彩元素:
1.萬里無雲的天空下,寬曠的野地上,處處多是黃、白與紫紅色的小野花欉,嬌俏秀麗。
2.稍遠處,是連綿不絕、起伏交錯的黯綠山丘;更遠處的高山,峯頂冬雪猶存的山容,白皚皚地相當耀眼。
3.更近些的綠葉林間,卻安插了一叢尚未回春的枯枝。
多樣的野花、秀麗的山景、高山頂的冬雪以及枯木叢,這般春冬相輔,結合而成的春景,如何不令人喜愛?
這處無名賞花處,並不難找,路旁立了兩塊大石碑,一塊刻有 Angle Cove,另一塊是 SHIPROCK,相當醒目,開車經過時,是不會輕易略過。
離開此處後,車子繼續往前開至 Marilyn Monroe(瑪麗蓮夢露)的巨大雕像下,暢遊拍照。
這尊高約 7.9 公尺的金屬(鐵鋁合金)雕像,是美國已故藝術家 Seward Johnson II 的傑作。當初他的創作靈感,是根據1955 年瑪麗蓮夢露在電影《七年之癢》中,有一裙襬飄飄,性感十足的經典畫面而來。
2011 年這座雕像製成後,接著就不斷在全美各地巡迴展示,但所到之處,由於這尊雕像,過分鋪陳裙底風光,衍生出歧視女性的聯想,備受衞道人士的批評,引發許多爭議;贊同的群衆,與反對的居民,相互交鋒,爭論不休,然而這尊雕像,卻有吸引大量的觀光財之功能。在 Palm Springs 衆多市民及團體的抗議聲中,最後還是被安置於美術館(Palm Springs Art Museum)前;到底政府官員及大部分的民眾,眼巴巴地看到了有如此龐大的觀光商機,在賺錢「卡要緊」思維下,那還顧得了什麼仁義道德規範,這套老八股呢?
面對著裙襬飄飄的「Forever Marilyn」雕像,暮然間,還存在我腦中,一些古舊的精彩電影故事情節,也不知不覺就浮上心頭,譬如日本片,三船敏郎演的「宮本武藏」電影𥚃,有一段拿著一雙筷子,空中夾住蒼蠅的橋段,真是令人莞爾,以及美國六十年代的西部片, Clint Eastwood 在「荒野大鏢客」電影中,快速拔槍擊斃對手,大快人心等等,一一從心頭掠過,這些多是我的「珍貴」記憶。
不過講真的,瑪麗蓮夢露的「七年之癢」的劇情,我早已忘光光了,只記得當年她跟美國總統甘迺迪,有些瓜葛而已,一笑!
跟著,我就斜躺在瑪麗蓮夢露雕像左腳趾旁,拍照裝酷,真是開心。
這時候已近中午,開車找到一家 In-N-Out burger Restaurant 用午餐,這家店的漢堡,又新鮮又便宜,是加州人最喜愛的快餐店之一。
餐後,車子繼續沿著東向 I – 10 highway 南邊 service road 往前駛,這段大約10 miles 車程,有幾處路邊的山坡上,開滿了紫色的 lupine (魯冰花/路邊花),相當好看。
緊接著,就在 Palm Spring, Riverside County 附近高級住宅區以及山區開車閒逛,由於此地多是沙質地面,所以無論是住處或荒郊,多有許許多多的盛開的「沙漠」野花及植栽。
午後不久,大約下午兩、三點左右,才開車離開 Palm Spring 地區,結束了這一趟兩天一夜𨑨迌行程。
這趟賞花之旅,相聚了八位密西根「鄉親」,一路邊觀賞野花,邊聊起了一些過去在密西根相處時的陳年往事,真是快樂無比。這不就是印證了論語𥚃的「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!」這段名句嗎?(南加州 Laguna Woods 台美人)0328